滢夏

使用说明：

1.甜甜甜。

2.世界末日后设定。

3.大家一起来看看老蛇有多fast。

4.是给 @缓缓缓缓缓 阿缓的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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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owley觉得很郁闷，相当郁闷。

 

好奇心可以让天使堕落，也可以让恶魔郁闷。这是一条宇宙真理，任何黑洞都没法把它吞噬。也许任何事物任何关系都有结束的一天，但这条宇宙真理不会被时间腐化。

 

此时Crowley坐在Aziraphale的书店里，拿着一瓶刚开没多久的红酒大口大口地喝着。这条蛇现在极度郁闷，隐忍了一周的情绪最终还是像火山爆发一样涌了出来。平常他喝酒是为了品尝酒的味道，但他今天喝酒却是为了借酒消愁。不过俗话说得好，借酒消愁愁更愁，活了六千年的恶魔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恶魔生涯活得一塌糊涂，六千年的时光原来不过须臾片刻。在酒精的支配下，这条蛇的大脑变得愈发癫狂，他既想大笑，又想大哭。

 

书店的主人颇为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朋友，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把他的酒瓶拿下，还是施个奇迹帮他朋友把血液里面的酒精排出来。这条蛇毫无节制地喝着酒，俨然跟一个不知道被什么事困扰的普通人一样。Aziraphale出于担忧和好心一直没有碰过玻璃杯里面的红酒，顶多在这条蛇看着他时小口地抿了一下。他全程都没有喝酒的心情，Crowley的反常让他不知如何是好。Aziraphale不知道他的恶魔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他想帮助他的朋友，但每当他提起这件事，Crowley就会闭口不谈，说自己没什么。

 

“……Crowley，你没事吗？”

 

以往喝酒时，这两个灵体总会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们会说一下海豚，也会说一下章鱼，但这一回的品酒交流会，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正常交流过三句。这名已经不归天堂管的天使试图确认他朋友的理智还在不在，但遗憾的是，此时的Crowley已经听不进任何单词，他只是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喝着酒，把酒精之外的东西全部抛出脑海。

 

天使没辙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从他们还在冰淇淋店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为恶魔做辅导工作了。

 

Crowley的这种异常状况是在一周前出现的，准确来说是在参加完Newton和Anathema的婚礼后出现的。但任凭天使如何想象，他都想不出那场婚礼能给Crowley带来怎样的影响。上帝啊，他们可是去参加婚礼，可不是去送别某个朋友。

 

Aziraphale对那场婚礼的布置相当满意，不论是流程还是食物，他都觉得完美得没法挑剔。两名人类的结合本就是神圣又美丽的，自造物主创造出人类后，Aziraphale就一直觉得这种生物可爱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他很荣幸自己能参加Newton和Anathema的婚礼，见证两人步入婚姻殿堂的过程。他坐在椅子上听到两人说“我愿意”的时候，这位天使被周围的爱意包裹得几近要融化。他不知道身旁的恶魔能不能感受到这份暖呼呼的爱意，他曾在婚礼进行的过程中偷偷瞄了坐在自己旁边的恶魔一眼，但很可惜的是Aziraphale没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任何感到幸福的表情，恶魔由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地见证这个过程。

 

也许Crowley对人类的婚礼不感兴趣，但在婚礼结束的一周后，Aziraphale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意识到Crowley不是对婚礼不感兴趣，而是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反常了。

 

那么，导致Crowley反常的原因是什么呢？Aziraphale抿了一口酒，疑惑又担忧地看着面前的朋友。婚礼还未开始前，他曾看见Crowley和Adam走到一旁说了一些悄悄话，他当时没有上心，以为Crowley只是单纯找Adam有些事。但现在想想，也许当时对话的内容就是让Crowley反常的原因？

 

诚然这名天使没有听到当时的谈话内容，但他猜想到的事情确实是导致Crowley反常的直接原因。导火索是那天的谈话，但根本原因却在Crowley身上。

 

那天的天气确实很好，事实上那个小镇的天气一直很好，就连Crowley这种平时不说好话的恶魔都在踏进草丛后觉得这场婚礼安排得还算不错。Newton和Anathema没有把婚礼安排在教堂，选择户外的最重要原因是他们怕他们的来宾受不了教堂的严肃感。他们最好的朋友是一群小孩，其中一名还是恶魔之子。他们觉得把婚礼安排在室外挺好的，只要亚当不会希望当天下大雨，他们的婚礼就能如约举行。

 

当然户外婚礼的好处远远不止这些，至少某个灵体不用担心教堂烫脚。和Aziraphale来到婚礼现场后的Crowley稍微独自待了一会，走到一旁拿了杯香槟。正当他回头想去找Aziraphale时，某位恶魔之子已经走到了他旁边，一边伸手拿蛋糕，一边抬头用可怜他的眼神看了恶魔一眼。

 

Crowley看了他一眼，Adam也看了他一眼。

 

“我听说Newton和Anathema认识的第一天就上了本垒。”Adam拿了一个草莓蛋糕，用很平淡的语气说了一句对Crowley来说相当意味不明的话。“So fast.”

 

恶魔之子不愧是恶魔之子，果真是语出惊人，邪恶透顶。Adam趁着Crowley还没有反应过来，拿着一堆甜食逃离了恶魔的视线。他觉得自己皮一下很开心，顺便还能借此激励一下某位灵体。——虽说他的方法可能有些不厚道，但是，管他的呢，他是真的皮得很开心。

 

Crowley拿玻璃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在还没有弄懂男孩本意前一愣一愣地看着对方离开（也许是逃跑）的背影。这条来自地狱的蛇细细地回想了一下Adam刚刚给他说的话，然后在复述一遍“So fast”后，他突然意识到那小鬼真正想传达的意思。Crowley顿时产生了一种掐死Adam的心情，但理智告诉他这不行，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虽说Adam只是前上司的儿子，但他不一定打得过这小鬼。

 

Crowley作为一名恶魔，在人类社会上已经生活了六千年。什么样子的人类社会他没看过，什么样子的人类他没有接触过？他自认可以给你讲创世至今的所有故事，也可以给你变一些唯物主义者解释不了的东西。他可是伊甸园之蛇，Adam和Eve离开花园的罪魁祸首！但在听完Adam那番“无心之言”后，Crowley顿时觉得自己六千年白活了，他还不如一条普普通通的蛇，至少这样他早就儿孙满堂，对象都和自己结婚了。

 

Crowley郁闷，Crowley捶心。六千年，整整六千年，他看过多少王朝兴衰，看过多少历史重演。可如今他居然只和自己喜欢的人发展到握手的阶段，而别人却在认识的第一天（而且那一天还是世界末日，天啊）直接上了本垒。看看这差别，看看这差距！他连抱都没有抱过他的心上人，连亲都没有亲过一次，更别谈另一种层面上的抱、别谈和天使嗯嗯啊啊了。

 

Crowley越想越郁闷，越郁闷越想喝酒。老实说灵体不应该为情所困，只有人类才会有这方面的需求。他是恶魔，本身不该对某样事物特别热衷。假如他真的需要些什么，他大可直接打个响指搞个奇迹。但Aziraphale的爱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就连Satan本人也没法施法让Aziraphale爱他。如果这件事被地狱里的其他家伙知道了，Crowley保证那群苍蝇蜥蜴一定会说他不可理喻。但比起被情所困这件事，更加好笑的是他至今还没有和某名天使告白过。别人为情所困是求之不得，可他连求都没有求，他还在原地踏步。

 

六千年前，Crowley和Aziraphale在伊甸园的高墙上相识，六千年过去了，他的天使还不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意。Crowley不知道自己这份感情是否在上帝那“不可言喻的计划”中，如果在，那上帝是否也料到了他的沉默，并打算让他一直承受恶魔该有的待遇？

 

Crowley站了起来，神志不清地朝视线所及的白色走去。他的大脑完全被酒精占据，连自己现在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这名恶魔也许有靠近软乎乎的白色的本能，明明他不喜欢白色，但却没法不被某名天使吸引。Crowley早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现在在做些什么，他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情伸出双手，搂住了看上去抱着会很舒服的一团白色，把脸埋到那里，哼了哼。

 

“怎么了，Crowley？”Aziraphale没有想到Crowley会有这种反应，但他没有抗拒这条蛇的动作，任由友人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安抚着Crowley的后背，希望自己的动作能让人平静一些。然后他看到这名恶魔十分自动自觉地脱下鞋，把两条腿缠到自己的腰上，全然把他当做了抱枕。

 

……这还真是让灵体大开眼界。

 

“天使……”Crowley晕晕乎乎地喃喃道。“如果恶魔许愿了，谁管。”

 

“……噢，你要许什么愿？”Aziraphale不知道Crowley是不是在叫自己，毕竟他看上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但Aziraphale还是回应了友人的问题，虽说他从来没有想过恶魔也会许愿。

 

“我想让他喜欢我。”Crowley鼻子呼出来的气息弄得Aziraphale很痒，但这个醉得一塌糊涂的恶魔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抱住的什么，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做。“我想让Aziraphale、嗝……爱我。”

 

“——不是对世人的那种，是只对我的。”

 

Aziraphale的身体顿时僵住，随时准备帮人排除酒精的手指愣在了半空。他惊讶地看向了缩在自己怀中的恶魔，一眨一眨地忘了该说什么。

他没有想到Crowley会说出这种话，突然而来的告白让他始料未及。他眨着眼，一时之间没法说话。然而这番话语并没有让Aziraphale感到不适，他甚至觉得有些开心。他觉得自己大概弄清了Crowley这段时间以来反常的原因，悬了一周的心总算放下。

于是，他说。

 

“我爱你，Crowley。”Aziraphale对已经睡过去的恶魔说道，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的底线不是天堂，而是眼前这名陪了他六千年的恶魔。“——很久之前，在留意到这份爱前，我就已经在爱你了。”

 

如果换做以前的他，Aziraphale大概会一直否认自己对Crowley的感情。诚如他所言，他对Crowley的爱早就在他意识到前产生了。有可能是在Crowley递给他书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他听到Crowley问他要圣水生气的时候——但Aziraphale想，也许自己早在看到他和其他恶魔不一样时，早在给他挡雨的那一瞬就对他抱有好感了。

 

但是，谁知道呢。Aziraphale自己都说不清，或许就连上帝，也没有办法说出其中的深意。

 

也许是因为如今的Aziraphale终于不用顾忌自己的身份，也许是他本就没法隐藏自己对Crowley的喜爱，他终于可以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将自己目光中饱含的情谊坦率地说给他的友人。他猜想Crowley应该是全地狱中唯一会许愿的恶魔，这世上本就没人会响应恶魔的愿望，但Crowley的愿望确实是实现了。

 

那么，恶魔可以许愿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是Crowley，名为Aziraphale的天使就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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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一小时的产物！！希望大家能留下评论！！！

（然后跑去考试等期末完再更新了）